人生走走

pic:學生座位


在訓導處，看最多的就是主任組長們教訓壞學生，教訓的過程都是言語訓斥，不能動手動腳，因此時常看到老師們勸說得汗流浹背，小孩子卻依然不動如山。

我待的是六年級舞蹈班，全班都是女孩子，南部女生不像北部難搞，學生不會吃飽沒事逃學打學妹，多數沒有什麼大問題，頂多是作業遲交不寫叫不動－

普通班就不是這樣了，某天看到一名男性實習老師氣喘噓噓汗滴如雨，白色的T-shirt上印著一個明顯的鞋印，問他發生什麼事？他說是學生踢的；因為學生要逃學，逃跑前師生在走廊上對看了一眼，就這麼一瞧雙方就了解彼此的心思，立刻轉意念為行動展開追逐！

之後經常看到他一副虛脫模樣，不用問也知道他又去追小孩了，他說這次追到校外碰巧被警察看見，警察誤以為是攎人勒索上前制止，他表明自己是小鬼的實習老師後，小鬼還搖頭否認，引發烏龍。

這名學生是各大處室常客，我曾經看到他被押進訓導處，不用說，押他進來的也是實習老師，不過押著一頭憤怒不肯屈服的小牛實在太累了，因此壯碩的體育老師接手抱住他，抱的過程中也偶有小鬼拳打腳踢、頭搥攻擊、張牙亂咬…倒是老師只能被動防禦，唯恐擒抱過程中不小心折斷學生手臂。

聽說這個孩子沉迷於網路遊戲，不吃不睡整個瘦了一大圈，有時候實習老師將他送回家，到了家沒電腦玩又逃到網咖，追逐過程不停循環實在令人很疲累。

你是否曾對電影中老師以愛心來教育孩子的故事非常讚賞，認同教育應該是滿滿的愛與關懷，用非常多的時間與非常大的耐心感化他，最後無論是多麼壞的學生都會修得正果，了解到老師的苦心改過向上、自立自強，因此學校教育當然要零體罰，學生當然不能打。

我也衷心期盼教育如此浪漫，但現實中的情節發展總沒這麼簡單。

終於盼到孩子的媽來將他接走，我夢寐以求的母親代替老師毆打小孩的場景沒有發生（是的，老師不能打小孩，家長總可以吧！），小孩在母親面前依然故我，一看就知道是個喪失功能的母親。

孩子的家庭本身有問題，母親又管不動小孩，送到學校還成為其他邊緣學生的效法對象，原本還能hold住的孩子會說：「為什麼他就可以，我不行？」


今天又有一群調皮搗蛋的孩子被送到訓導處罰站，只是站了10分鐘就開始躁動不安，回想起小時候半蹲一整節課的情形，相比之下現在的小孩真是太幸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