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走走

pic:買了一包五榖米不知道在開心什麼的阿忍與豬哥羊。


家裡的小孩對於親戚都很疏遠。
小時候有親戚來訪，全部的孩子會閃到不見蹤影。
現在有親戚來訪，只有我依然不太愛出現在眾人面前。

一來不熟。
二來尷尬。
三來人多的場面總是分貝加大。

大姊早早結婚以後，開始會對一年見不到一次面的堂哥堂姊叫「哥各」、「JJˋ」。（台語發音第二個字一定要唸第四聲）
我跟阿婷二姊總是對這件事感到驚奇，因為我們永遠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些臉孔。

看著姨丈想著舅舅。
看著姑姑想著嬸嬸。
為了避免把姨丈喚作肝臟（……），每逢遇到不確定這是何許人也之時便以「你好」帶過。

小時候每到親戚家便會被逼著叫「阿嬤」、「阿舅」、「阿伯」，他們會看著你問你會不會叫，阿忍會在背後說：叫○○啊！等到你真的叫出他們的稱謂，眾人才會鬆一口氣，彷彿證實了你不是白痴。

我很討厭那種感覺，因此小純有時候不想叫我小阿姨時，我也不至於將她抓起來一陣毒打。


上個月布拉德結婚了，他那比我小一歲的女友登時變成大嫂，最上道的大姊豬哥羊立刻改口殷情招呼，但這稱呼對我而言就好比把阿坤改口叫阿公一樣困難。
那幾天家裡冒出為數眾多的親戚，有如大災難一般，我實在不擅長應付這些血親們，豬哥羊大姊也為了應付婆婆家的親友嚴陣以待，特地吩咐我跟二姊不要再叫她豬哥羊。

但我跟阿婷二姊死性不改，也可以說是壓根沒想過要改。

依然不顧一切的大呼「豬~哥~羊~」，直到我大姊怒氣沖沖厲色道：「不•要•叫•我•豬•哥•羊•」

這話聽起來跟我們的日常生活相當格格不入。

布拉德結婚了，沒人使用的空房間升級為沒人使用的新房。
正因為婚前婚後差別不大，我慶幸這有助於維護兄妹原始的情誼。
就像從前一樣。